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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处在八百里伏牛山的北边,属半丘陵地带,隶属河南省汝州市(原临汝县)小屯镇(原小屯公社)管辖。行政村名为丁堂村(原丁堂大队),由三个自然村组成,分别为丁堂、魏楼、洞沟。丁堂、魏楼两个自然村处在山下,洞沟则完全处在山腰腹地。在1968年-1978年农业学大寨期间全村人口为1200-1500口左右。
自我们村的老祖宗到这块生我养我的地方落户至1968年农业学大寨以前的400多年间我们村的基本状况是:既没有一块像样的耕地,也没有一条通畅的出路,耕地是在星罗棋布的大垓子、小鼓堆之间扒窝窝耕种,道路是在星罗棋布的大垓子(方言——就是自然形成的面积有大有小却又算不上山的石堆),小鼓堆(同上)之间绕行 。因此鲁迅先生那句“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的名言是对我村的羊肠小道最恰当的描写。
记得我在上小学2年级的时候夏天还在长满野树的大垓子上乘凉学习。后来大垓子被挖平垫成耕地后,我幼小的心里还直埋怨,因为夏天上学不能乘凉了。
在1968年农业学大寨的动员大会上,我们村支部书记魏龙振同志对我村当时的现状是这样总结的:“地无三尺平,土无半尺厚,路无三尺宽,人比猴子瘦。吃粮要靠天,年年都不够,山上无树木,遍地是石头。出门就上坡,种地扒窝窝!”这段话可谓精辟准确、客观实在,但却包含多少年来我们村人的无奈和辛酸!
1968年,我们村开始响应毛主席农业学大寨的号召,发动全体社员大干苦干坚决改变全村贫穷落后面貌的时候,我刚刚出生。
到我六、七岁能给我两个姐姐拉稍时,(农村当时几乎家家有架子车,在架子车的一边绑根绳子一个人用肩膀拉着,我们这里叫拉稍。)我们全村的社员已没明没夜地干了6、7年了。平整的土地、开挖的水塘 、新修的道路、垒砌的石渠、山上的梯田、种植的成材林、防风林、经济林、各种果树……已漫山遍野、层峦叠翠,一切基础建设已初具规模。各路段两旁那4行小杨树有的已长成了笔直的参天大木。
到1978年我村的改造工程已近尾声,这十年间我村的男女老少是同心协力,艰苦奋斗,众志成城,埋头苦干,硬是用手拉肩扛这种近乎原始的干法,平整了近千亩水浇地,挖出了总面积15亩左右,平均深度2.5米的5个大水塘,铺垫了3纵4横7条宽5米总长10多公里的田间沙石路,垒砌了一万多米平均宽度50公分、纵横于方田之间的灌溉渠,每条路的两旁都有4行整齐划一的参天杨树。笔直纵横的路上,每个十字路口都有一个青砖青瓦的男女厕所和一间青砖青瓦的护林房。每个护林房都有两个60以上的老年人分段管理着这些树木。(我上初中时,如果下雨我们都会在护林房中避雨。)荒山绿化面积达百分之六十以上,山上有一个200多亩的和一个30多亩的大小两个苹果园,有几乎覆盖整座山的洋槐树、泡桐树、柿子树、李子树、梨树、枣树、橡树、练树等等。山上合理布局,盖了很多或夯土青瓦或青砖青瓦的护林房。成立了专业护林队。按魏龙振书记的话说就是,这些林业是我们村的造氧机和撂地(野外)银行。
然而,这10年中我们村也付出了无数的艰辛和汗水,这10年中我们村春节只歇头一天,这10年中无论春秋冬夏上至70岁还能干活的老人,下至10几岁毕业或放假的少年,每天早上6点只要听到司号员魏占胜同志和魏孟闯同志的军号声,就会奔向工地!这10年中,我们村成立了文艺宣传队、规划设计队、砌渠专业队、护林专业队、攻坚突击队等专业性质的工作队伍,为我村的铲除穷根工程立下了不可麽灭功勋!
当大队书记魏龙振同志1978年调任临汝县王寨公社革委会主任时,虽然还有少量工程没有完工,但我村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由过去旧顺口溜的荒凉变成了新顺口溜的辉煌。
请听我们魏龙振书记总结的新顺口溜:“田成方,树成行,灌溉石渠结成网。种地不扒窝,浇地有水塘。山上有梯田,满山是果园。山披绿;水含笑,四季常青百鸟叫,大队有企业,小队有副业,人人有饭吃,个个有事做!”
当时,我村有制砖厂一个、纸袋厂一个、煤矿用的胶垫厂一个;有履带式东方红拖拉机、40拖拉机、手扶拖拉机、播种机、扬场机等农机具。虽然生活还不是很富裕,但已经为共同富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直到今天,我村当年参加十年会战的部分乡亲还在说,唉!龙振不走,咱村肯定不会分,也不会变成这个熊样了!
不必回避的问题是,在我村农业学大寨那艰苦奋斗的十年中,95%以上的社员为了摆脱大自然给我村设置的障碍,是积极、苦干、奋进和支持的,同时也有极少数目光短浅,得过且过、既不想安于现状又怕苦怕累的人消极、埋怨、退缩和偷懒,但这毕竟不是主流,而是那个年代主流唾弃的对象!
10年后,望着我村那成方的田地、笔直的道路、参天的大树、欢快的流水、满山的翠绿、层层的梯田,再想想10年前那荒凉的景象,这些人能昧着良心说农业学大寨失败了吗?
然而,从80年代初期至90年代中期,这十几年间,一场“大家拿”的灾难降临了。明的、暗的、软的、硬的、强抢的、暗偷的,等等手法,应有尽有,各显其能!除已平整的方田不能恢复原样外,一路一渠四行树的路毁了;渠坏了;参天大树杀完了。山上是成材林砍光、果树园拔光、护林房塌光,连上万方磊砌梯田的石头也被扒光卖光!千辛万苦挖的五个大水塘两个彻底报废,三个奄奄一息。大队企业倒闭,小队副业瓜分,大、小生产队的所有农机具卖光吃净!……目前的状况是砍光卖光不留情,山秃水脏人心散,那句“从善如登,从恶如崩”的古话在这里彻底找到了恰当的位置!
以至于我们村的老书记魏龙振同志只要回老家,看见这种惨状或和我村的村民谈起这种惨状就会禁不住的流下眼泪,痛心不已!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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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1日 上午1:49 沙发
原来爷爷年轻的时候干过这么多事啊